原鄉長照行不行

“當初會進去這領域,單純只是想要服務老人家。”
幾個在不同原鄉地區的婦女們互相分享面臨到的困難,幾句夾著笑話的口吻輕輕描述很重的現狀,比方已經三個月都沒有錢了,比方在還沒有家托的計畫時已經被持續快要一個月的家托狀態了,一陣笑之後,沉默,都太沉重了。過去長照1.0忽略了原鄉地區的社區照顧,在新政府上台之後大肆宣告原鄉長照是他重要政策之一,然後在急速要成績的後果是上面腳步都還沒有站穩,就把第一線的族人推進去未知的領域,如果說在沒有長照資源的地方要建置社區整合型照顧計畫,要的不是規定與規則,而是「彈性」,如果規定規則可以產生文化照顧的模式,那麼早在10年前不就都長出來了。長照法推出在即,面對重重的關卡,很擔心期待越高失落就越高,目前剩下還有盼望跟對於部落老人家的執念。
“當初是很有熱誠想要做很多事,可是行政規矩困難折磨到了後面,你上面要甚麼我給你甚麼就好,我已經麻木到不敢再去想其他的事了。”
退下工作的正點,顯得有點憔悴,但是從她講話的方式跟態度,知道她是非常熱情、聰明又很有想法的tayal姑娘,可是勇氣卻不知道在甚麼時候漸漸消磨,還未盡。政策由中央制定,到地方政府,到執行單位,橫向跨單位連結的是不同層級的社政、衛政、原民單位、勞動單位、會計、甚至民間,人在中間面對的是高複雜的動態關係與角力,行政法規除了框架之外,不外乎就是心態的詮釋問題,如果支持你在做的事情一句話甚麼都給得起你,可是不支持的話一百句話總是都有他依法行政的一百個理由拒絕你,那個門從來不是只有政策制定的關卡而已。
“大腦一般可以接受量性,但卻沒有質性的考評機轉,KPI是指標之一,但是絕對不會是唯一。”
醫師心有戚戚焉的這麼說著,他覺得把文化照顧濃縮成數字,實在對原鄉不公平,照顧要講品質,而不只是量化,有太多例子可以舉了,他滔滔不絕的無法停止說明困難,可是又滿滿有能量的持續堅持,他還有信仰支持著他。
在原鄉的長照政策不應該只有盼望、執念、未盡的勇氣以及信仰來支撐,還要的更是現實,這個漫漫長路再持續一起碰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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